やなぎみわ《『日輪の翼』上演のための移動舞台車》
3/7首屆京都國際當代藝術祭
PAPASOPHIA當代藝術呼應文化古都性格
散發內省與被探究的心理空間當代藝術新聞/京都報導京都，不該只存在著歷史的氣息。京都，更應該有清新的當代呼吸。京都，是在年被日本定為首都，當年並不叫京都而是平安京。多次因為被視為日本首都，成為政治與文化的主要中心。比較有趣的是，首都；這個稱謂在當年日本話更有另外一個稱呼--京之都。因此，後來就慢慢演變成為京都；成為這個城市的專有名詞。這個千年歷史的古都，在今()年春季，有了一個突破歷史的顛覆作為，那就是迎來了首屆京都國際當代藝術祭：PAPASOPHIA(PAPASOPHIA：KyotoInternationalFestivalofContemporaryCulture)。這個由京都府與京都市所發起，以當代視覺藝術作為主軸，鋪天蓋地式的進入京都市美術館、京都府京都文化博物館…等等場所的藝術展覽，從3月7日正式登場，活動將會持續到5月10日。這個由京都市立美術館資深策展人河本信治在退休前的最後出擊，主要是以文化古都作為基礎，讓當代藝術能夠進入歷史空間裡面，企圖撞擊出有趣的過去與現在的高反差，同時也能符合古老城市藉以銜接未來的中心思維。河本信治這次總計邀請了來自20個國家、45位藝術家、40組件作品，雖然整個展覽並非集中在單一空間，但這位向來很喜歡賣弄哲學思維的策展人，一貫以他不願過於直白式的策展概念，希望讓每件作品都能是不易被一眼就洞穿；刻意塑造讓觀者看了一眼…又想要回頭再看一眼究竟的心理概念。就如同這個藝術祭所落的標題：PAPASOPHIA。這其實是兩個字所組合起來的造字。PARA，有在側、其他、與…並行；甚或誤亂的意思。SOPHIA，源自希臘智慧之意。主辦單位在圖錄花了很多篇幅解釋這個「新字」，也就是：一/希望它唸起來具有音律，二/希望它簡單明瞭且容易記，三/希望這個字的內涵是有哲學意涵，四/希望它不僅能讓日本本國人容易唸出來，也能吸引外國人對它的好奇。另外，對於這個「新字」所蘊含的意思，則是對存在於現有基礎之下的種種，能夠穿越既定格局而展現相反地、叛逆的、對抗的、其它的思想視野。這就好比說，京都，或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文化古都、具有很多的歷史建物，但除了這些存在於地表上的歷史表徵之外，因為當代藝術的涉入，使得歷史不僅止於歷史，而是有了加入現在歷史的銜續，產生一個更具備機靈、活化的當下空間。因此，根據前去參觀的一位觀眾所講「這是一個令人錯亂的藝術大秀，它不願意讓你一眼就看懂，作品與作品間可以產生連續性，但也是能夠獨立為一個個體，你看不懂眼前的這件作品；也不須太在意。因為，也許下一件作品，突然；你就看懂了…」！這話聽起來，頗有令人吐血的衝動，有一種你聽得清楚每個字，卻不見得聽得懂到底是啥意思。由此可見，展覽是成功的。連觀眾都能看了之後，立馬變成哲學家！
儘管，策展人著意將展覽搞得哲學兮兮、很日本式、組織也很散漫。不過，這個當代藝術涉入古代歷史空間的大型藝術展覽，還是很值得一書。這個展覽的前階準備工作，花了很多時間去做工作營，即便是大牌如蔡國強；也都在展覽之前多次前往京都，教當地小孩做風箏。主辦單位因為第一次嘗試將當代藝術放入歷史古都，所以特別落實所謂社區溝通的工作，希望藉由藝術家所主持的工作營、訪視、田野調查…等等方式，先讓京都市民能夠醞釀、準備好心理來接受這個大型藝術祭來到，而不是很率性就將一個藝術活動丟到這城市來，絲毫不顧慮社區民眾的想法，這種作為非常具有日本民族對於做事的謹慎與顧及市民觀感，使得整個展覽並沒有因為當代藝術本身的豐富性格，而遭受社區民眾的反抗。不過，可望造成某種反抗，不也是策展人河本信治的設想之一嗎？想來，某種程度策展人也會陷入自我矛盾渾沌中！
ArinRungjangGoldenTeardropmin
不過，展覽雖然是首度舉辦，但卻也相對帶給京都沉靜的環境，有一道不同以前能打破秩序的新風景。因此，在展覽作品當中，處處能感覺得出那種對立或可稱之為叛逆的想法。例如，柳美和將台灣城鄉處處可見的移動舞台車運抵京都，讓華麗、喧囂的燈光與視覺來打破古都千年幽靜的環境。現在庶民文化的艷俗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古蹟，相互共構併存於一個空間中，那種既對比又尖銳的古今衝突，頗有一發不可收拾卻又有典雅與庸俗相處得極端和諧的詭異感。再如，來自美國的LisaAnneAuerbach將雜誌做成無比巨大如桌子般的尺寸，一旦要翻閱還得兩個人一起齊心協力，閱讀起來既辛苦又勞師動眾。知識或者常識，脫離了現在因為科技化的便捷；而容易陷入的漫不經心調調，成為一種需要經過幾許波折才能一窺堂奧，就如同歷史不是一生來就是歷史；而是得經過時間淬鍊是一樣道理。策展人在每件作品用心經營的思維風景，確實還是有令人動心之處。又如，蔡國強在美術館大廳所建構起來的竹塔，這是七層六角形的竹塔，上面有著他這10年所收集農民做的機器人、飛機…等等物件，當然也有京都小朋友所做的風箏。出生在福建泉州的蔡國強，對於這種民間宗教建醮儀式常見的竹塔，本來就很熟悉。蔡國強這些年的藝術，不斷企圖將庶民文化的常見「渡化」到精緻文化的殿堂，極力去破除藝術傳統的制化迷思，引導欣賞的視覺與心理能夠放到生活的自發、簡樸與不造作的原生上。這樣的作品表現，很兩極思維、很弔詭、很具有討論的延展性，同時也能見諸藝術家對常民文化的基本信仰，非常有它的玩味性。另外，京都本地藝術家石橋義正透過複雜的影像、音響、裝置，就在一個都單獨的展間，以一位女性對於自己身心靈的憧憬，營造出幸福、噩夢、慾望、身體…等等的不同外在與內在衝擊與感受，整個作品所匯聚出來的訊息龐大、震撼卻又如此細膩地勾起內心久藏的情愫，讓觀眾眼睛不僅忙碌，心情也跟著上上下下；難以一時撫平，可說是一件非常精彩的作品。京都，千年歷史古都，所有情事怎可能三言兩語就講得完呢？既然如此，發生在京都的首屆國際當代藝術祭，也理當不能讓人看了過於一目了然、輕易就懂，而應該更像歷史；能夠玩味、能夠沉溺、能夠細讀、能夠被放到記憶裡。5月10日之前，追逐日本櫻花祭的同時，請撥個空去看看京都正在改變中吧。
蔡國強KyotoDaVinc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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