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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控隔离的前世今生

发布时间:2023-4-6 23:01:22   点击数:

国务院应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联防联控机制综合组发布的《关于进一步优化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措施科学精准做好防控工作的通知》的“二十条”措施中提到,“严格执行国家统一的防控政策,严禁随意封校停课、停工停产、未经批准阻断交通、随意采取‘静默’管理、随意封控、长时间不解封、随意停诊等各类层层加码行为。”

封控的起源

封控就是隔离,在人类历史上,封控隔离对于战胜疾病起到了重要作用,因此借鉴这一流行病防控措施也有利于今天的疫情防控。但是,需要看什么样的疫情,从而决定该不该封控、如何封控、封控范围和程度、封控多长时间等。

隔离的英文是Quarantine,意指40天,源于14世纪的意大利。当时,黑死病(鼠疫)大流行,年,拉古萨(Ragusa,位于爱琴海东岸,今杜布罗夫尼克,曾是威尼斯共和国的属地)颁布法令,所有进港的船只,包括人、牲畜、货物等,都需要等待30天后才能上岸。这是最早的隔离。

拉古萨城

后来,这一隔离期限被延长到了40天,一是疫情的需要,二是40天在基督教中又代表了净化或者苦修的时间,例如大洪水持续了40天,摩西旷野禁食40天,耶稣复活后40天升上了天堂……因此,后来Quarantine被视为检疫隔离的安全期限,并沿用至现代。

当时意大利的鼠疫是历史上第二次世界大流行,持续了约70年,仅从年到年期间,在疫情的高峰时期,患者两三天即死亡,3年内导致欧洲多万人丧生(另一统计是万-万人丧生),是最为恐怖的一次鼠疫大流行,到了后期,人们才想出了隔离的方式来防疫。

米兰的隔离所

年10月末,中国哈尔滨附近的一个有人的小城——傅家屯发生鼠疫。时任天津帝国陆军医科大学副监督的伍连德担当抗疫总指挥。在奔赴东北后,伍连德团队实施的重点策略之一就是隔离,一是对病人进行收容治疗(医院),二是封控疫区,派出了名士兵和名警察帮助管理交通,禁止人们出入傅家屯。这些士兵和警察也不能随意出入疫区傅家屯,该城的市民即使要去往哈尔滨的其他地区,也需要申请特别通行证。

伍连德和当时的鼠疫防控

在隔离和治疗之下,两个月后的年3月1日,便没有人死亡了,疫情得到完全控制。此次鼠疫波及东北69个县,共死亡6万余人,严格封控的时间两个多月。

此外,在人类疫情历史上,霍乱也有隔离治疗,但没有封控小区和城市。现代最大的烈性传染病埃博拉(平均病死率约为50%,25%到90%不等)也只是隔离治疗病人,对正常人并没有采取封控措施。

归纳起来,防治传染病采取封控的措施主要依据是,传染性强、患病率和病死率高。

新冠封控乱象

年1月23日武汉率先封城,以应对新冠。之后的近3年,全国各地不同形式、程度和时间的封控此起彼伏,延绵不断,人们基本上是在封控中过日子。当初武汉的封城被视为必要,一是病死率较高,当时估计病死率为2%至3.4%,但年《自然医学》(NatureMedicine)发表的一篇论文指出,中国武汉有新冠病死率可能为1.4%。二是基本传染数(R0)为2.49至2.63,比流感高,因而认定为传染性强,封城有必要。

无处不在的封控

但是,后来各地的封控已经主要或基本不再从传染性、患病率和病死率这些科学证据上考虑了,因而出现了多方面的混乱,随意封控成为常态。

首先是没有法律依据。

中国实施封控管理的法律依据有《传染病防治法》,该法第四十二条规定:“当传染病暴发、流行时,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应按照预防、控制预案进行防治,必要时,报经上一级人民政府决定,可以采取法律规定的紧急措施并予以公告。”

措施包括,“限制或者停止集市、影剧院演出或者其他人群聚集的活动、封闭可能造成传染病扩散的场所、停工、停业、停课”等措施。

但是注意,即便是县级以上政府也没有封控的权力,而是要根据是否有必要,并且要“报经上一级人民政府决定”。也就是说,封控的权力在地区和省级政府,并非是县级政府。但事实上,中国各地的城市、街道、小区等的封控权力已经下放到居委会和物业,它们随便出个通告,通告上无公章,甚至是口头通知一下,就把一个区、街道和小区封控了。

这种封控的混乱也体现在术语上。几乎没有谁会对这些术语弄得清楚:封城、静态管理、静态管控、静默管理(管控)、全城静默、区域静默、临时性管控,区域临时性管控、动态清零、社会面清零……

尽管有人出面解释这些术语的差异,但是,在公众看来意思就是一样的,就是封控,限制人们出行,无论是硬性手段,还是软性措施,直接手段,还是间接手段,如必须核酸24-48小时才能通行,或者一家只有一人在一天内有一个小时出门买生活必须品等。这算是好的,差的是,人们就连本幢楼、本单元和本小区都不能出去。

封控也要建立在科学证据之上

即便封控有法律依据,也是建立在对传染病的科学评估之上的。但是,现在的封控并无严格的科学依据。

新冠是否像鼠疫那样必须封控,是一个常识问题,而且,这样的常识在今天有了更多的科学研究结果的支持。

新冠现在的主要致病原是奥密克戎变异株,病死率已经与流感的病死率(0.1%)相同,甚至在一些国家更低(新加坡一直维持在0.%),中国的情况可以从3年来和最近的病死率得以体现。3年来的粗略统计是,截至11月25日,中国总患病数为万,总死亡数为人,病死率为0.36%。

但是,从奥密克戎流行的半年来看,病死率大幅下降。国家疾控中心(CDC)的数据是,截至5月26日24时,全国累计治愈出院病例例,累计死亡病例例。截至11月25日24时,全国累计治愈出院病例例,累计死亡病例例。病死率=死亡数(-)/出院病例数(-)=6/=0.%。

这是从死亡病例和住院病人的比率来计算的,更为准确,而且也更严格。如果算上未住院的轻症、普通症和无症状者,这半年来中国新冠的病死率更低。

其次,从个案来看,很多人的情况足以说明这是个小病。11月27日,武汉大学哲学院赵林教授感染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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